话到此处，小九停顿了一下，再道：“她苦熬了很多年，死对于她来说是解脱”

“所以你当时求我杀她，是真心的？”

“是”

“我很好奇当时古一兮的意思？”

小九长舒了一口气说：“器皿有很多，钥匙只有一把，她对主上来书一直是可有可无的”

“对你呢？”

“我真把她当姐姐疼”

小九话音落下好久，也没听到茉儿回答，侧头发现茉儿正埋头思考，于是问：“在想什么？”

“在想要不要把你给杀了”

“是应该考虑一下”

“你怎么对这世间一点留念也没有？”

“这世间有什么好留念的？又没我在乎的人，又没我紧张的事？”

茉儿把玩着手指问：“以你现在修为，回去妖界说不定能称王”

小九狐疑望向茉儿，眼里全是空洞：“还会有妖界吗？”

不是小九疑心病重，实在是死伤让人不忍直视，主上不在了，桑尚、玲珑也都死了，现今的妖界连个能担事的人都没有，哪还会有复兴的可能？

“肯定会有”

如果茉儿说话前有半分犹豫又或者含糊其辞，小九或许不会信她的话，但她目光实在太过坚定，以至于小九也来了兴致；

“您说真的？”

“是”茉儿笃定道：“无魔便无佛，存在即合理”

“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”

茉儿道：“三界势力需要平衡，神想做主宰，就必须要给人树立一个永久敌人，与其让人无事研究如何与神比肩，不如让妖把人所有精力都给耗光，人妖之争不息，神才可以在云端笑看风云”

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？”小九不解望向茉儿；

茉儿镇定自若道：“因为我希望你能把妖界再经营起来”

“什么？”小九以为听错了话，故而提高了音量；

茉儿从容道：“我希望你把妖界经营起来，我希望妖界能成为烆儿后盾，这么说你懂了吗？”

“我以为你想他做个普通人”小九小声嘀咕；

“能做普通人固然是好，但如果当不成，就有必要考虑其他出路”茉儿意有所指，小九心领神会回答说：“担心古辰锋会对烆儿不利？”

“不止......”茉儿欲言又止蹙眉，小九呢喃道：“他的身世一旦曝光，便会成为众矢之的”

“他和他父亲样貌实在太相似了，小时不注意瞧很难发现，再长大些可能就.......”

小九顺着茉儿思路往下：“一切主动权都掌握在古辰锋手里，他若出手干预，相信没人敢追根究底，但.......”

“古辰锋不是问题关键，烆儿才是”

“烆儿？”小九疑惑更深了；

她以为茉儿是怕古辰锋起歪心，所以想让他重振妖界留退路给烆儿走，谁曾想.......

“没错，烆儿......”

说起这个孩子，茉儿就冗长叹了口气，她真的好想陪在他身边看他长大，可短暂的相聚都已经变成了奢侈；

古一兮若还在，茉儿不会替烆儿打算得这么长远，但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，她又没有多少时间为烆儿规划时，就有必要找些捷径来走了；

烆儿身份若不那么敏感，茉儿或许会安心把他托付给诡岩，但他是茉儿和古一兮的孩子，他身上留着两个人的血，血脉未觉醒或保一世安康，变故若突发谁又能保证他可以全身而退；

父母之爱子，必为之计深远，茉儿想让烆儿无后顾之忧，重振妖界的事宜就不能被拖延；

“我不明白”小九疑惑摇头；

茉儿叙述道：“烆儿不是普通人，他的生命也并非只有百年之久，古辰锋或许会看在我面上对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