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九章 小露锋芒(1 / 2)

欧阳淮煜在夜色中轻声发笑:“你也真真是好打发。”

两个人偷摸出去,寻一处僻静之处坐下。

此时正当戌时末,院子里的丫头婆子已到了轮班的时辰,这院子又离主宅甚远,自是无人照暇。

夏知雪从怀里拿出捂了半天的馍馍,也顾不得女子的礼仪,掰成小瓣儿,便送入口中。

旁边含笑的欧阳淮煜不知从何处掏出一壶果酒,立在院中央的小亭处朝她招手:“傻站着作甚?过来喝口果酒顺顺,放心噎着。”

夏知雪一只手提起裙襦边,走过去:“你从哪里寻得的?方才手中并无此酒啊,莫不是我跪的时间太长,眼睛也跪的老眼昏花了不成?”

“三妹妹这还是怪着我的。”张口闭口提起罚她下跪之事,果然正应了古人那话“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”。欧阳淮煜替她酙上一杯酒,两根手指头轻碰杯壁,推到她跟前:“这杯酒算是我敬你的,为罚你之事赔礼道歉了。”

那人已经给了她台阶,她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,顺着也就下了,素手轻执酒杯,另一只手附于杯前,一饮而尽。

“果然是王府,”夏知雪掏出手绢,轻拭嘴边:“这酒尝起来竟比侯府的还要甘甜几分。”

往日在侯府,兴致来了,她也会命丫鬟取酒小酌几杯,怪她见识短浅,偶尔父亲得了官家赏赐,他们姊妹坐在一起畅饮,便觉已是甘露,今日才发觉,这皇宫贵胄果然与寻常做官家事不同的。

欧阳淮煜瞧着她不过一杯下肚,脸色已比方才红润,望着她,笑道:“这是自然。这果酒的果子是第一批长上来马上采的,又往其中加入鲜花做辅,手艺是我娘传下来的,错不了。”

“如此说来,我在这儿谢过王爷。”夏知雪继续扣她手中的馍馍。

月上三杆,四周寂静,偶尔传来几声蝉鸣夹杂着蛙声,倒是衬得有几分惬意。

……

到了八月底,王府里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。

旁的人不说,可这王府里的丫头婆子整天忙活的也就那几个时辰,其他闲暇之余免不得凑在一起说说李加长,唠唠王家短。说来绕去,就说起这未过门已经住进王府的夏知秋外加她那个“拖油瓶”三妹妹。

左右说的不过是,好好一个姑娘,瞧着温顺贤淑,也识大体,对着王爷那自然更是没话说,除了她那个不时惹点小祸的妹妹,还真挑不出别的差错。来了王府也有些日子,王爷病情不见好转,又讲起女子克夫之事。说是,未定亲之前,王爷生龙活虎,偏偏定亲后整日缠绵病榻,脸色也苍白甚多,姑娘是个好姑娘,就是这命不好,怕是跟王爷八字不合。

有人说,便有人传,一传十十传百,不知怎的就传到夏知秋耳朵里。

“好说我也是堂堂侯府长女,怎轮得到这些个下贱坯子来作践我,”夏知秋一边抽抽搭搭的,一边伸出手气的发抖的指着门外:“说我克夫,我……看我不扒了他们的舌头才好。”

夏知雪一只手替她长姐顺气,另一只手在身后狠狠掐自己,才不至于笑出来。

敛了神色,夏知雪哄道:“不过是一些没事干的丫头婆子闲来无事,又瞅着姐姐得王爷宠爱,眼红嫉妒罢了,姐姐何须与她们置气?当心气坏了身子。”

夏知秋一个拂袖,把桌案上的东西全扫落在地,哪里还见的半分往日柔弱之色?

夏知雪对着旁边一个丫头使使眼色,丫头立马心领神会,悄悄退了出去。

不过一刻钟,便领着王爷赶来。

“哎呀呀,这是怎么了?知秋怎么如此伤怀?”欧阳淮煜还未进门,便大声问道。

夏知雪心里翻白眼,王爷你这幅着急上火的样子未免火候太过。

“懂事”的退立一旁,又蹲下捡起方才被夏知秋扫落在地的物什,脸色忧郁:“姐姐可莫要